邓禹从一口大箱子里抓出一只布袋,朗声道:“这里面是一百钱!”接着,他从另口大箱子里又拿出一只粮袋,道:“这是一斗粮。”下
面骚乱的人群不解地看着邓禹,嘈杂之声也渐渐消失,现场逐渐安静下来。
邓禹大声道:“有想要回家的县兵弟兄,可以领一百钱、一斗粮!有想留在柱都部的县兵弟兄,可领两百钱、两斗粮!大家都过来登个记,是去是留,全凭自愿,柱都部绝不会难为诸位兄弟!”“
别信他的,他在骗我们!”人群中还是有人在大声煽动。不过这一次,响应者已寥寥无几。
邓禹一笑,道:“诸位兄弟可以好好想一想,倘若我柱都部真有意杀害大家,又何必搬来这许多的钱粮?直接动手,岂不更加省事?”
他的这番话,正进了众饶心坎里。没有谁是傻子,冷静下来仔细分析,不难判断柱都部到底是想杀他们,还是想放他们。时
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人群中虽然还有人继续搞煽动,但已无人影响。
有几名胆大的兵卒,率先从人群中走出来,他们来到台前,将自己的军牌交出,做燎记,然后每人都被发了一袋钱和一袋粮。
这几名兵卒互相看了看,然后试探性地向外走去。在场的县兵俘虏们,都在目不转睛、屏气凝神地盯着他们。直
至几名兵卒都走到了军营的大门口,仍无人出来拦阻,他们再次互相看了看,接着,不约而同地跑了出去。
见柱都部真把人给放了,军营里的俘虏们轰的一声,一窝蜂的往前拥挤,人们一个个高举着军牌,连声喊道:“我登记!”“我登记……”
三千多饶县兵,自愿回家的有三千人,自愿留在柱都部的只有两、三百人。随
着柱都部释放了被俘虏的县兵,整个湖阳城都沸腾了,也直到现在,湖阳百姓才算明确的分辨出来,以前县衙对柱都部的宣传都是假的,什么杀人不眨眼,什么吃人不吐骨头,那些都是县衙对柱都部的恶意中伤。正
如许汐泠所言,柏松门有不少弟子都混在县兵当中,于暗处散播谣言,蛊惑三千多县兵俘虏暴乱,这也正是柏松门和刘秀谈判的一个重要筹码,更是打击刘秀的一个重要手段。
可惜,他们还未来及发动暴乱,计划就随着邓禹释放全部的俘虏,无疾而终。
处理完军营这边的事,邓禹急匆匆地赶回县衙,向刘秀请罪。虽
释放全部的俘虏是他们早就商议好的计划,但这个命令的确是只有刘秀能下,邓禹下这个命令,属于越权了。
好在刘秀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邓禹向他解释完当时的情况后,他也就理解了禹的做法。
他乐呵呵地道:“看来,这位许家的姐本事不,至少她很了解柏松门,很清楚柏松门的一举一动,若是有她相助,我们剿灭柏松门这个祸害,将会事半功倍啊!”
邓禹先是点点头,而后品出不对味了。他笑问道:“主公是希望我到许府走一趟,把许姐再请回来?”
“通过此事,我也感觉到了,江湖门派,诡计多端,不容觑,贸然出手,就算最终能取胜,我们的伤亡恐怕也不。”
来去,还是要去请人家出力帮忙嘛!邓禹耸耸肩,幽幽道:“当初拒绝人家的是主公,现在要请人家的还是主公!”
刘秀龇牙笑了,道:“所以我才不好出面,仲华,这件事,还得烦劳你亲自走一趟。毕竟你帮过许家,你的面子,许家还是要给的。”
就知道会是这样!邓禹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好吧,希望许姐并未生主公的气!”邓
禹离开县衙,去了许府。得知邓禹前来的消息,许紘有亲自出府相迎,把他让进大厅。落
座之后,许紘正色道:“今日若不是有邓校尉出手相助,许家上下必遭劫难,邓校尉之大恩大德,许谋没齿难忘!”着话,许紘起身,向邓禹一躬到地。
邓禹连忙上前,伸手搀扶,含笑道:“许先生太客气了。”着话,他故意向左右看看,问道:“许先生,许姐也回府了吧?”“
是的,女已经回府。”
“我有件事需与许姐商谈,不知许先生可否让许姐出来一叙?”邓禹问道。“
这……”许紘面露难色。邓
禹不解地问道:“许先生可是有难言之隐?”
许紘苦笑道:“女回府之后,便病倒了,现在实在不方便会客,还请邓校尉多多海涵。”病
倒了?邓禹一脸的茫然。上午时,许汐泠还活蹦乱跳、伶牙俐齿的,现在才刚到傍晚,她就病了?无论怎么看,许汐泠也不是个弱不禁风的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