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突然听闻到久违的汉军军歌,许多百姓都是悲从心来,忍不住呜呜地哭出声来。新
莽朝廷有多昏庸无道,百姓们就有多怀念大汉的时代。
人们哭着哭着,纷纷抹掉脸上的泪痕,跟着城头上的舂陵军一同唱起汉军军歌。军
歌嘹亮,既悲壮,更雄壮,人们唱了一遍又一遍,歌声也越来越整齐。原
本只是舂陵军在唱,到后来,变成了全城合唱。这便是汉文化的底蕴,即便被损毁了十余年,在这片土地上它仍能表现出超强的凝聚力。军
民一条心,甚至达到军民合一的地步,刘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对时机的把握,也再次表现出他极强的政治能力。翌
日,朝阳城内的有上千之众的青壮涌入县衙,皆是来报名参加舂陵军的。刘秀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找,随着朝阳民众的踊跃投军,刘秀麾下的人马也一下子扩充到了三千之众。就
在刘秀、邓禹、严光等人在县衙里忙得不可开交,处理各大政务、军务的时候,臧宫找到刘秀,向他拱手施礼,道:“将军,君翁是来向你辞行的!”
刘秀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笔和竹简,站起身形,绕过桌案,走到臧宫近前,问道:“君翁可是要回下江?”“
正是!”
朱佑走到臧宫近前,锤了他肩膀一拳,道:“不是好了吗,以后你就跟着主公,我们一同去征战下!”
臧宫苦笑道:“君翁是有意追随将军,但……还是得先回下江,向王将军和成将军辞校”这
件事,臧宫先前已经提过了,刘秀不好横加阻拦,不过他也很担心臧宫会一去不回,白白错过一位人才。
他沉吟片刻,恍然想起什么,从桌下拿起一只布包,递给臧宫,道:“路途遥远,君翁一路多加保重!”臧
宫接过包裹,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几颗金锭子,还有些龙币、龟币、钱币。
他愣了片刻,急忙把包裹推回去,道:“无功不受禄,将军,这……这太多了,请将军收回去吧!”
刘秀笑了,道:“守城之战,君翁英勇,锐不可当,又怎能无功呢?”
“那……那只是报将军的救命之恩……”
“兄弟之间,又何必非要分得这么清楚?”着话,刘秀把布包硬是塞入臧宫的怀郑臧宫心头一暖,鼻子发酸,实话,即便是王常、成丹二人也没有对他这么好过。
他深吸口气,倒退两步,紧接着,屈膝跪地,向刘秀叩首施大礼,道:“从今往后,君翁只认将军一位主公,只要君翁还有三寸气在,必誓死追随、效忠主公!”
着话,都没等刘秀来搀扶他,他咚咚吣向刘秀连磕了三个头。而后,他站起身形,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他不敢再继续停留,担心自己再停留下去,就真的舍不得走了。臧
宫把他手下的二十多名绿林军弟兄都留给了刘秀,他相信以刘秀的为人,也一定会照顾好这些弟兄。他独自一人离开的朝阳,一路南行,直奔下江而去。
两日后,刘秀受到大哥刘演传来的书信,书信中,刘演对刘秀能打下朝阳城大加赞赏,而后又向他讲述了刘稷和李牧那两边的战况。
李牧在湖阳的行动很成功,死死牵制住了湖阳县兵,算是圆满完成了任务。
不过刘稷在新野陷入僵局,对新野城久攻不下,要命的是,原本驻扎于鲁阳的郡军已开始回撤,正在向郡城方向进发,估计到了郡城,郡军暂做休整后,便要出兵南下,援助新野了。
倘若真是如茨话,刘稷一部的处境便十分危险。
看罢大哥的书信,刘秀立刻写了回书,向刘演请示,自己是出兵援助刘稷,还是出兵攻打山都县。
就刘秀的本意而言,他更愿意去进攻山都县,毕竟山都县兵已经被歼灭,只要出兵过去,就是手到擒来。不
过就目前的局势来看,刘稷那边更关键,出兵援助刘稷,打下新野,可以让己方在对阵即将到来的郡军时,占据不的主动。起
码是进可攻,退可守。与山都县相比,就连湖阳的战略价值都比它重要得多。
这回事隔五,刘秀才收到刘演的回信,信中的内容只有寥寥几个字:阿秀可自行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