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等人站在城门楼内,望着城外的县兵,众人的脸色都很凝重。其实以县兵的配置,是不具备骑兵的,只是朝阳县的这两百骑兵,也不知道是从哪弄出来的。
邓禹眉头紧锁,说道:“我们弃城而逃,甩掉步兵或许还有可能,但想甩掉骑兵……”他摇了摇头,太难了。
现在他们只剩下两百多人,对阵两百骑兵,此战也不能说不可以打,关键的问题是他们一旦被县骑兵拖住,必然又要被县步兵追上,如此一来,可就插翅难飞了。刘
秀望着城外的县兵,说道:“不能弃城了,此战,我们只能据城死守!”
邓禹忧心忡忡地说道:“回来的只是县兵的先头部队,相信用不了多久,县兵的主力就会赶回来!”
刘秀眼珠转了转,问道:“仲华,你说县兵追杀流民的时候,他们会携带攻城武器吗?”邓
禹莫名其妙地眨眨眼睛,虽说县兵把流民误认成了己方的主力大军,但在追杀的时候,也不可能携带攻城武器,因为根本就不会打攻城战,携带攻城武器,又拖慢速度,又毫无用处。
他心思一转,眼睛顿时一亮,说道:“主公的意思是,县兵现在根本没有攻城的工具!”刘
秀点点头,说道:“所以,此战虽敌众我寡,但我们也还有得打!”
没有攻城器械,甚至连云梯都没有,城外的县兵又拿什么来攻城?靠徒手攀爬城墙,那无疑是天方夜谭。
他们正说着话,城外的谢盛已下达了进攻的命令。最
先冲上来的是骑兵。站于城墙上的刘秀等人,不约而同地张大眼睛,怀疑城外的县兵是不是疯了,让骑兵来冲击城防,这是打的哪门子的仗?朱
佑愣了片刻,对左右大声喊喝道:“先不要放箭!等敌军近一些再放箭!”
他们这两百多人的舂陵军里,没有多少的弓箭手,满打满算也就三十来人,而且箭矢都已所剩无几,就是剩下的这些箭矢,大多也都是用过之后又捡回来的,箭头磨损严重。
眼瞅着城外的县骑兵越来越近,由相距一百步,到相距五十步,再到三十步。感觉已经足够近了,朱佑向前挥剑,大吼道:“放箭——”
城头上蓄势待发的弓箭手们纷纷站起身形,拉满弓弦,作势要向冲来的县骑兵射出箭矢。只
是他们的箭矢还未来得及射出去,倒是从县骑兵当中先飞射过来一面箭雨。叮
叮当当!箭矢撞击城墙垛子,爆出一团团的火星子。有些弓手拉着弓弦,正要放箭,但自身却先身中数箭,扑倒在地。不
好!刘秀心头一震,向周围的众人大声喊喝道:“躲避!注意躲避箭射!”
县骑兵就这一轮箭射,让城头上的弓手一下子倒下七、八人,其中有一半是当场毙命,另一半中箭未死,躺在地上,连声哀嚎。
严光猫着腰,快速奔跑过去,抢救受伤的弟兄。他们当中没有军医,懂得医术的,也就是严光了。县
骑兵在距离城墙二十步远的地方,来回的横向移动,与此同时,战马上的骑兵不时射出箭矢,压制城头上的守军。趁此机会,后面的步兵开始发起冲锋。朝
阳县尉谢盛可不是泛泛之辈,他善于治军,也善于统军,在南阳郡的各县,朝阳县的县兵战力可是极为强悍,训练有素,配合娴熟,杀伐骁勇,武力过人。只
不过刘演在舂陵起兵造反后,朝阳临时征召了许多的新兵,而这些新兵无形中大大拉低了朝阳县兵的战力。
现在谢盛带来的这支县兵,可都是他的老部下,战力要比刘秀等人先前遇到的那些县兵强得多。在
骑兵箭射的压制和掩护下,步兵几乎没有付出任何的伤亡,便一鼓作气地冲到城墙底下。
有身材魁梧的兵卒立刻把肩膀上背着的绳索取下来,摇晃着绳索一头的钩爪,全力向上抛出。
咔、咔、咔!钩
爪死死抓住墙头的箭垛子,紧接着,兵卒们拉着绳索,开始向城头上攀爬。现
场根本没人指挥他们该怎么做,兵卒们完全是自发的用绳索做辅助,向城头上展开猛攻。
如此的攻城战法,刘秀以前也没遇到过,确切的说,刘秀在战场上也只能算是个新兵,还没有那么丰富的作战经验。
他吞了口唾沫,大声喝道:“斩断绳索,阻止敌军上城!”说话之间,刘秀冲出城门楼,看到附近的箭垛子上勾着一只钩爪,他想都没想,一剑劈砍过去。
赤霄剑削铁如泥,随着他这一剑劈落,铁质的钩爪断为两截,就听城外传出啊啊两声惨叫,紧接着是噗通、噗通两声,重物坠地的闷响。他
刚把这支钩爪砍断,城外便向他飞射过来三箭。刘秀急忙挥剑格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