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斌对十几名侍卫挥手说道:“快!快随我去追!”
“大人、大人——”刘秀急忙拦住常斌,摇头说道:“以大人和官兵弟兄的状态,别说追不上王元等人,就算追上了,又能如何?”常
斌愣了愣,突然像发了疯似的仰天大笑起来,笑了好一会,他又带着哭腔叹道:“天要绝我!天要绝我啊……”
刘秀正色道:“大人,依我之见,现在应赶快回郡城,向太守大人禀明情况,此次阴小姐被劫之错,并不全在大人身上,何况大人还是太守大人的内弟,太守大人一定会想法保住大人的!”
常斌想了想,连连点头,觉得刘秀所言有理,姐夫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朝廷问罪,以姐夫的头脑,一定能想出更好的解决办法。
他拍拍刘秀,说道:“你们都是重要人证,需跟我一同回郡城,把这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姐夫!”刘
秀等人没有意见,齐齐点了下头。常
斌留下几名官兵,要他们就近去棘阳报信,收拾这里的尸体,他自己带着其余的官兵,以及刘秀等人,急匆匆地赶往郡城。他
们乘坐两辆马车,原本两三个时辰的路程,只用了一个多时辰就到了。此时已是深夜,郡城的城门已关,不过有常斌在,进城自然是易如反掌。顺
利进入郡城后,常斌带着刘秀等人,直奔太守府。
当下人向甄阜报信的时候,甄阜早已经睡熟了。听闻常斌回城的消息,甄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囫囵不清地说道:“我知道了,让他明日一早再来见我。”“
可是大人,好像……好像出事了……”报信的仆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甄阜在床上躺了片刻,猛的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问道:“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呃……常大人没说,不过,看常大人的样子,很是狼狈。”
甄阜坐在床榻上,眼珠转了转,立刻下床,边穿衣边急声说道:“让常斌去大厅等我……不,让他去书房!”
常斌和刘秀二人被请进了太守府,两人在书房里只等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甄阜就到了,看得出来,甄阜来的非常匆忙,连衣服都没穿戴整齐,只是胡乱地披在身上。
看到一身是血的刘秀,甄阜被吓了一跳,仔细辨认了一会,才把刘秀认出来,他诧异地说道:“文叔?你……你怎么会在这?”没
等刘秀说话,常斌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向前叩首,鼻涕眼泪一并流淌下来,哽咽着说道:“姐夫救我!姐夫救我啊——”说着话,他跪伏在地,泣不成声。甄
阜都傻了,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拉了两下常斌,都未能把他拉起来,甄阜眉头皱得更紧,看向刘秀,问道:“文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秀清了清喉咙,说道:“大人,我等此次来郡城,是专程来拜谢大人的,上次助大人平定绿林军,得到大人的奖赏,大哥和我一直未来向大人道谢,心中很是过意不去……”甄
阜不想听这些,不等刘秀说完,他挥挥手,打断道:“文叔,我问你常斌是怎么回事!”
刘秀干咳一声,说道:“我们路过棘阳附近的时候,正看到常大人被群人斩杀,我们上去阻拦,那群人带着阴小姐跑了。”“
你、说、什、么?”甄阜闻言,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跨前一步,一把抓住刘秀的衣领子,看他那副表情,好像要吃人似的。阴
丽华是他推荐给王莽的,护送阴丽华入城之事,也是由他在负责,现在却告诉他,阴丽华被人劫走了?刘
秀低垂着头,小声说道:“阴……阴家的小姐,被……被一群凶徒劫走了,我……我们虽有上前阻拦,奈何,奈何对方人多势众,我们实在未能拦住!”甄
阜直勾勾地看着刘秀,此时他真希望刘秀是在和自己说笑。可刘秀脸上的惊恐和慌乱,在明确的告诉他,这不是玩笑,而是实情。他
慢慢放开刘秀的衣领子,转身一脚踹在跪地大哭的常斌身上,怒声吼道:“你们都他娘的都是死人吗?为何不拦阻?告诉我,为何不拦阻?”常
斌被踹翻在地,紧接着他又爬起,继续保持着跪伏的姿态,边哭着边颤声说道:“姐夫,我们事先都被迷晕了,一百多弟兄,还有,还有胡大人,全……全都被杀了……呜呜……”甄
阜手扶着额头,身子摇晃,倒退了两步,他急忙扶住墙壁,让自己没有倒下。他缓了许久,问道:“是……是什么人干的?”
没等常斌说话,刘秀想献宝似的,从怀中掏出一块木质的腰牌,递到甄阜面前,正色说道:“大人,这是小人在现场捡到的!”
甄阜接过腰牌,低头一看,手指回缩,将腰牌握得咯咯作响。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阴家!我就知道,阴家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的献出阴丽华!这次若不把阴家人斩尽杀绝,我誓不为人!”腰
牌之上,刻着好大一个‘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