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笑了笑,说道:“猪孩,帮我个忙,这段时间,盯紧王府,我要知道王家人的一切动向。”猪
孩眼巴巴地看着刘秀,点下头。刘秀把手掌上的血迹擦干净,看了看手中的麻布,随手丢掉,然后从袖口内抽出自己的手帕,递给猪孩,不放心地提醒道:“盯梢王家人,务必要谨慎,稍有疏忽,怕是会有性命之忧!”
“主公,我知道该怎么做!”猪孩接过刘秀递来的手帕,喜笑颜开地问道:“这是主公送给我的?”
“嗯。”
“谢谢主公!”猪孩像是得到糖果的小孩子,双手捧着手帕,一溜烟的跑开了。看
着猪孩远去的背影,刘秀心头酸楚,这些还不算成人的半大孩子,哪怕只给他们一点点的恩惠,就可让他们感恩戴德,欣喜好一阵子,很难想象,他们从小到大是过得怎样的生活。
(汉代男子二十岁行成人礼,也就是冠礼,所以男子到了二十岁又被称为弱冠之年。)
当刘秀回到山脚下的出事地点时,阴家的马车早已离去,许多的百姓正从山上的道观下来。阴
丽华没等自己,而是先行离开,刘秀完全可以理解,毕竟对于她来说,这里太危险了,只不过他的心里还是多少有些失落。
他正垂首惆怅的时候,邓禹和严光下了山,看到刘秀,两人快步走过来,不解地问道:“主公,道场还没做完,你怎么就先下山了?”刘
秀正要说话,见四周的人太多,他甩头说道:“走,我们路上说!”
在回邓府的路上,刘秀把事情的经过向邓禹和严光讲述一遍。他
暂时还没想明白,王璟为何会突然对阴丽华做这样的手脚,希望邓禹和严光帮自己分析一下王璟的心态。听
完刘秀的讲述,邓禹和严光也觉得事情蹊跷,以王璟老谋深算的为人,他既然敢对阴丽华动手,就说明他已做好准备,要与阴家撕破脸了。可问题是,最近这段时间,王璟非但没和阴家闹矛盾,反而还走得挺近的,据说前两天他曾专程去趟祥云观,花费重金,请观主出山,到阴家为病重的阴陆做法式,讨好之意十足。刘
秀苦笑,说道:“也不知道王璟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邓禹冷静地分析道:“可以说王瑾之死,与阴家有直接关联,无论王璟做什么,这丧子之痛,他一定会在阴家的头上记一份!”
刘秀接话道:“所以,不管王璟对阴家有多亲近,有多讨好,背地里,他一定是没安好心!”邓
禹点点头,含笑说道:“我现在倒是也很好奇,王璟到底能用什么样的手段来搬倒阴家。”
阴家是传统的豪门、大士族,在全国的名声、威望、影响力,都不是王璟这个暴发户能比的,以王家的实力,想搬到阴家,其难度系数之大,无异于李守能在京城刺君成功。他
们一路交谈,回到邓府。刚走进大门,一名家丁快步走过来,对刘秀小声说道:“刘公子,阴家的两位公子,还有丽华小姐,现都在府上。”呦
阴识、阴兴、阴丽华都来了!刘秀三人互相看了看,问道:“姐夫可有回府?”家
丁摇头,说道:“老爷还未回府!”
“谁在接待他们?”“
是夫人。”“
哦,我知道了。”刘秀三人走出门廊,穿过前院,来到大厅。果然,阴识、阴兴、阴丽华三兄妹都坐在大厅里,刘元则坐在他们的对面,和三人寒暄聊天。
看到刘秀从外面进来,刘元率先起身,含笑说道:“阿秀,你可回来了!次伯、君陵和丽华已经等你好一会了。”阴
识、阴兴、阴丽华也都起身,阴识含笑说道:“嫂夫人说笑了,我们也是刚到不久。”说
着话,他看向刘秀,笑道:“今日是下元节,外面很是热闹,我兄妹三人在外闲逛,恰巧路经邓府,便进来坐坐,顺便讨杯茶喝!”
刘秀多聪明,一听阴识的话,便立刻意识到他不希望祥云山山脚下发生的事让二姐知道。他摆手说道:“坐在这里喝茶,太单调也太枯燥,我们不如去花园里坐坐吧!”阴
识乐道:“如此甚好!”刘
元是个很识大体的女人,男人说事,她不会在旁跟着瞎掺和。刘秀等人去了花园,刘元则回了自己的房间。走
进花园中的亭子,屏退下人后,阴识、阴兴、阴丽华一并向刘秀施礼,说道:“这次若非文叔出手相助,丽华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