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刘秀和大哥刘演参加义军的时候,身边有三十多人,现在他们从益州回来,身边只剩下十来人。其
中有冯异、盖延、李通、李轶、龙渊、张平、朱云等。这次的益州之行,他们更像是在一座大熔炉里逛了一圈,去其糟粕,留下的都是精华。回
到舂陵之后,刘秀等人先是去了刘演的家。
刘演的家足够大,安顿他们这些人绰绰有余。看
到刘演和刘秀平安归来,刘家上下如同过节似的,无不欢天喜地。刘演的两个儿子刘章和刘兴更是围在他的身边,父亲长父亲短的叫个不停。
刘演比刘秀大十多岁,加上他成亲又早,刘章和刘兴比刘秀也小不了几岁。
很快,刘演回家的消息就在全村传开了。
舂陵住着很多的刘氏宗亲,即便彼此之间的血缘关系已经很远了,但终究是同一个老祖宗,之间的走动很频繁,关系也比较亲近。
听闻刘演回来的消息,刘氏宗亲纷纷来到刘家拜访。刘
家人做皇帝的时候,虽说他们这一支刘氏宗亲已经没什么爵位了,和普通百姓无异,但毕竟还是粘了皇室宗亲的边,在南阳一带很有威望。
后来王莽篡位,大肆打压汉室宗亲,舂陵刘家彻底失去了权势和威望,地位也变得越来越卑微。
舂陵刘家之所以还能在南阳郡占有一席之地,完全是靠刘演在撑着。刘
演性情豪爽,又乐善好施,四处结朋识友,不管他结交的朋友是好是坏,终究是培养出一股属于他自己的势力,当地的官府也不太敢招惹他。
就算到了县城,只要一提到刘演,人们也都会尊称一声‘伯升’。
他参加义军,前往益州与南蛮打仗,刘家人基本都是反对的,因为刘演在不在舂陵,和他们的利益直接挂钩。万
一刘演死在了益州,舂陵刘家也就彻底没有出头的希望了。现
在得知刘演平安归来的消息,舂陵的刘家人自然都是喜出望外,前来拜访的人,差点把刘家的门槛踏平了。
见刘演应付众人,忙得团团转,刘秀抓住个空档,拉着大哥的胳膊,走到角落里,低声说道:“大哥,我先回叔父家,向叔父请罪!”
当初他跟着刘演去益州时,是不辞而别,只留下一张纸条,以叔父的倔强脾气,估计到现在还在生自己的闷气呢!
刘演说道:“阿秀,你先别急着回去,等会我和你一起去叔父家。”
自己回村的消息,现在叔父也肯定知道了,但叔父没来,必然是在生自己的气,于情于理,自己都该亲自到叔父家走一趟。
刘秀一笑,向周围的人群努努嘴,说道:“家里有这么多的客人要招待,大哥又哪能走得开?还是我先回去,顺便降降叔父的火气,大哥稍晚再去也不迟。”刘
演想了想,觉得小弟说得也对。他在刘秀耳边叮嘱道:“如果叔父发了脾气,你不要和他老人家顶牛,骂你就当没听见,要是打你嘛,你跑就是了。”
刘秀被大哥的话逗乐了,点点头,说道:“大哥,我知道了。”和
刘演聊完,刘秀趁着没人注意自己的时候,悄悄溜了出去。
别人的注意力或许都在刘演身上,没注意到他离开,但龙渊和李通都看到了。两人对视一眼,跟着刘秀,快步走出了刘演家。到
了外面,两人追上刘秀,异口同声道:“主公!”刘
秀回头看了他俩一眼,笑问道:“你俩怎么跟我出来了?”
李通笑问道:“主公要去哪?”
刘秀说道:“当然是回家了。”稍顿,他又苦笑道:“当初我偷偷跑去和大哥参加义军,只给叔父留下一张纸条,想来叔父还在气头上呢,这一关可不好过啊!”对
付敌人,刘秀总能想出各种办法,但在亲人面前,刘秀就没什么主意了。见
状,李通笑道:“主公,我陪你,如果叔父大人真责怪下来,大不了我跟主公一起受罚!”
刘秀大笑,拍拍李通的胳膊,向自家走去。
到了自家的大门前,刘秀轻轻一推房门,里面没有上锁,房门缓缓打开。
走进院子里,举目向前一瞧,正房的大厅里,坐着一名正在打盹的老者,这位正是刘演和刘秀的亲叔叔,刘良。
刘秀走到正房门前,先是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而后方轻手轻脚的走进大厅里,在刘良面前毕恭毕敬地屈膝跪地,向前叩首,说道:“侄儿文叔,拜见叔父!”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