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大军来势汹汹,出其不意,不到两天便占领了诏南、广夏两座城池,南疆守将边战边退,从燕都到南疆路途遥远,况且福建山多粮草辎重难行,卫骊途中弃了粮草,到临南才重新征集,骑兵快马加鞭,到守城之时李成霖已经占了半个南方。
援军越接近南方守城流民越多,到了临南大门,发现大门紧闭,百姓聚集在城门外哀嚎,一个个面带疲倦憔悴。
赵潜看不过眼,下马扶起一个差点没躲过骑兵马蹄的老人,从马背行囊处拿了一个饼子递给他,道:“老人家,你们是诏广两地来的吗?你们是如何从叛军手底下逃出来的?你们其他的亲人朋友可都还在?”
老人家将饼子藏进胸口用衣裳盖住,接过赵潜的水咚咚往下灌,又不舍得让水流出来,呛得直咳嗽。
“我们是从诏北逃难来的,诏广没有人了,官爷,您离远不知道,诏广人全死了,全死了,血把江河都染红了.......”
“什么?!李成霖屠城了!”
“临南守将,我们是燕都派来支援的援军!领军的是秦郡王!临南守将速速开门!”
大门放了下来,一个黑甲将士骑着马飞奔而来,赶到卫骊面前翻身下马单膝跪下:“拜见郡王,我乃临南骑兵统领沈楚峰,原临南守将沈磬因与叛军废太子勾结欲将临南拱手献上,末将已将其部属诛杀,趁沈贼酒醉将其绑缚,等郡王前来处置!此是沈贼与叛军勾结文书,请郡王过目!”
小兵将文书接了,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递给卫骊。
卫骊扫了一眼,问道:“本王一路而来流民死伤无数,越近临南越是白骨累累,沈磬献城事发被缚已有两日,为何不收留流亡百姓?诏广两地距此几百公里,叛军连屠两城守将难道无半点消息?百姓尸骨堆积河流山野,久必成疫,古来疫情兵不血刃可废一国,尔等焉能不知?”
赵潜几人面色严峻,沈成峰羞愧地低下头,道:“末将知罪!”
“念你擒贼有功,自领军杖三十,以后需以此为戒,从严治军。大军进城!”
卫骊审完沈磬回到休息处已经很晚,厚重的铠甲里浸满了汗水。
“如此睡上一晚浑身的皮都要被自己的汗泡烂了,又痒又热实在不是人能受的。”赵潜恨道:“李成霖这个疯子现在可什么都能干得出来,时时刻刻得防着他半夜袭营,这一晚上是不用睡了!”
出军打仗这是常要受的苦之一,赵潜话多闲不住,转了一圈又道:“原先将李由恨得入骨,现在想着还不如他在呢,至少废太子还有点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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