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喜让白丧,太子府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
林紫菀过去吊唁,高棺紧闭,一个穿着白裳头上戴着白布的女子蹲在地上边烧纸钱边哭得声泪俱下。
翠儿看着伤心,颇有当初林青出事时的心情,所以一时间有些感同身受,走过去帮她捡着纸钱烧。
“这位姐姐,你别难过,太子妃在天之灵一定会好好保佑你的,也许她在另一个世界里过得更开心呢?”
菲儿是太子妃的贴身女官,是跟着太子妃陪嫁过来的,太子妃重病期间她便被太子隔离在外,说是病会传染,不让人近前。就连人入殓时外头也围着一大群官兵,再说……她虽然身份低微,但也觉得有异。
“你是谁?”
菲儿如今只想好好送太子妃最后一程,不被任何人打扰,也不知道这个陪着她烧纸钱还一脸悲伤的人是谁,可看她哭得比自己还凶,一时也有些迷惑了。
翠儿摇了摇头,道:“姐姐,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咱们就算人微言轻,但也要替主子们尽最后一点力,主子生前对咱们好,咱们有良心的不能让主子连离开的时候都会含着恨的!”
林紫菀原本还在想有什么法子可以看看太子妃的尸体,没想到翠儿突然这么给力。看着她拽紧了拳头一脸倔强金豆子还一直往下掉的样子,怀疑起自己这么多年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两个丫鬟嘀嘀咕咕地互诉衷肠,林紫菀看着外头人来来往往的热闹,停靠尸体的大堂显得格外安静。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棺柩,棺盖封得很紧。
林紫菀伸手滑了滑棺盖边缘,手上碰到湿滑的粘腻的东西,皱了皱眉,低头一看,满手都是黄色的粘稠胶状体。
“你们在干什么?!”
门前冲进来一个圆脸杏眼的少年,怒气冲冲地盯着林紫菀瞧。
“小少爷!”菲儿叫了一声,膝跪至少年面前,磕着头,眼泪又落下来了:“小姐她死得蹊跷啊,小少爷,国公府得为小姐主持公道啊!”
少年一愣,眼眶微红,却是脸色坚毅,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是太子妃不是小姐,怎么这么久还不懂规矩?”
菲儿刚刚被翠儿洗脑成功,这会儿也没想到娘家少爷会是这个反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低声抽泣。
林紫菀看着这个粉雕玉琢的少年郎,好似也不过十三四岁,可就懂得审时度势了。
林紫菀上前福了福身子,歉意道:“妾身是秦郡王府中的,与太子妃颇有交际,前几日还约好一起赏唐伯虎的名画,没想到传出这等噩耗。方才进来祭拜,却不知灵堂从哪传出隐约的腐臭味,所以随意查看了一番。”
少年姓沈,名子昭,沈子昭看林紫菀言辞有理有据,态度也缓和许多,听她提起自己的姐姐,神色难免悲伤。
“我姐姐性情温和,最喜欢的便是唐伯虎的画了,就在她重病前我还在南边替她寻了名画,写了信回来报喜却没有收到她的消息,我还以为她是久而久之不欢喜了,哪里能知道是人没了……”
终究是钟鸣鼎食之家教育出来的孩子,即使年纪轻轻也不会忘记正事。
“你是说有腐臭味?太子府中哪个下人敢怠慢?!”
林紫菀看了看他,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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