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朝开国之初,前朝余孽还未缴清,藏于民间伤风点火、误导百姓。为了腐败朝政,居然从外邦引入了五石散,刚开始所有人都不知道危害,先从京中好玩的纨绔子弟之中兴起,多为助兴之用,后来声名便传了出去,多数官员是出于好奇,想尝尝这小小的石粉是如何让人逍遥快活,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其中的成瘾性,所有人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最后肠穿肚破的折磨。不到三月光景,京中官员死伤过半,活下来的也不过苟延长喘。
最让燕帝无法承认的是其中一件秘辛,李成霖之前本还有一位皇子,年仅十五但已经跟随燕帝南征北伐,聪慧异常、独谋善断,甚至能与卫王一起参军变,文韬武略面面兼具,也是最像燕帝最让燕帝自豪骄傲的一位皇子。
这样的一个人,就在回京没多久,随着朝中大员参加了几场宴会,误食了掺在酒水中的五石散而倍受折磨,可他硬气,忍着发作时的痛苦都不再触碰所有药粉。
燕帝心中痛苦,却不得不放下长子理清朝政,没想到这位原本的大皇子殿下因再也受不了五石散药性折磨饮剑自刎。
在壮年燕帝本该最得意的那几年朝局一片惨淡。
京中无人再敢提这位长皇子名讳。
卫王脸上流露出追怀和浓重的悲伤,他沉默良久,才慢慢道:“老臣愿彻查此事。”
五石散再次流入燕都非同小可。
林青默了默,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确实不是她所能想象的,但还记得完成自己的使命。
她对着地上趴伏着看不清表情的李由,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李由像是被痰魇住了,“咯咯”地咳了几声,他的举动确实不像一个正常人,他阴沉幽深的眼睛看了林青一眼,手上的紧袖拭去了脸上大半的血污,林青才发现这个人原比方才看到的长得更好,只是一身阴沉幽暗的气质与那张脸实在不符。
他咳出几口痰来,又硬生生呛住了口鼻,泛黑的血又从鼻子里流了出来,纵是林青也不忍直视,生怕他一口气没上来便这么去了。
“是,是辰王殿下。”
“你放屁!”
“哈哈,是辰王殿下为了助兴,主动服用的,药,药是辰王殿下给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李泗滨目眦尽裂,抽出侍卫身上的佩剑就要往人身上砍去!
林青瞳孔一缩,身体比脑子还快,一拳捶在李泗滨的手肘上,夺下他手里的剑,一手揪着人的后脖子,使尽全身的力气把人往地上压。
“陛下,这一切定有隐情,还请陛下明察!”
太子眼中带着浓厚的悲伤,毕竟当初英年早逝的那个人是他真正的胞兄,若是不再出来说句话未免显得过于无情,而他原本也不打算闭嘴。
“二弟,父皇母后对你多有宠爱,你自小任意妄为,过得潇洒快意,作为长兄,本宫对你也多有爱重,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做出这种愧疚父皇、愧对百姓、愧对燕朝的事情来!”
李泗滨的眼里带着不可置信,出声辩解:“大哥,我没有。”
没有人会相信他,李泗滨喉骨上下滑动,他求救似地看向一直包容他的长者,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眼含期盼的提心吊胆地看着。
燕帝看着底下的两个皇子,突然觉得有些倦了,他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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