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察才院,几个人依次洗漱完毕,顾怜怜正在院子里把几人换洗的衣裳交给洗衣婆。察才院美其名曰要他们这群新科及第的士子们体验一个月的苦日子,自然一切靠自己,就连住所旁边还有一块前辈们开垦留下来的荒菜地。林青懒,也不会让顾怜怜受苦,直接请了人,每日饭后晚间趁着饭后太极拳的功夫从偏门将脏衣杉递出去,洗衣婆也会将几人三天的菜装一麻袋运进来。
也许是觉得察才院的制度太过扯淡,所以得到好处的几个士子都帮着掩盖,就连清风明月如卫骊也不曾说一句反对的话,至少每日林青笑嘻嘻去取他衣裳的时候,闭目打坐没有理会她。
这给了林青极大的鼓舞,这日洗漱完人就跑到了两人的屋子里。卫骊正在练字,长发披散,神情专注。
林青放轻脚步,大半个身子扑在桌上,下巴枕着交叠的双肘,静静看着他。
卫骊笔迹多变,就林青不经意间见过的便有好几种,这人状态不同,所书皆不雷同。时而笔精墨妙、灵动流逸,时而笔力险劲、笔走龙蛇,若脱缰骏马又如蛟龙飞天,内含羲之之精妙。
反观自己,恐怕就只有脱缰疯马之狂草了。
“写得那么好还练什么字......”
林青默默吐槽了句,便百无聊赖地将视线移到他的脸上。
卫骊放下笔,垂下狭长的凤眼看着林青。
这人如今也不像初始时那般会文绉绉地问她一句“你待何如?”也不会在林青死缠烂打下气得发急拔剑砍人。
一个眼神便直接告诉林青: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无事快滚。
林青伸手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抻了抻腰,道:“今日总算是倒是在太子府见到一个妙人,容貌气度恐怕世间少有人能与之比邻,当然了,与你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子。”
她又接连打了两个哈欠,看来是真的累了,也不知道说的话是真是假,又或者是如往常一样随意调侃。卫骊分不清,心里有些执拗的恼意,却又酥酥麻麻的,似喜非喜,似怒非怒。
“那人......”林青捏了捏皱起的眉头,眼见顾怜怜推门进来,卷起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因着拖菜这种做贼般的风险让他这种好学生每次都有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和刺激。
林青脑中亮光一闪,道:“怜怜倒是与肖何有几分相似。”只不过怜怜一向纯净,与肖何那等亦正亦邪的美人还是大不相同。
“林大哥,你若是犯了困晚上便在这里歇吧。我打了地铺也能睡。”
“说得什么玩笑话?”林青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就是心太善了才会每次都被泗滨牵着走,睡什么地板啊,咱们是兄弟,什么都该是一样的,要不两个人一起睡地板,不然一起睡床,没有区别对待的。”
“林大哥......”顾怜怜声音有些泛哑了,眼见也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放在现代世界,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屁孩,嫩生生的脸蛋、眼含泪水的眼睛,怎么能叫人不心软?
“哎别别,我可不想收到好人卡,你们休息吧,我不打扰了。卫兄,明日见。”
她几步闪出门去,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卫大哥,林大哥这是......”
卫骊嘴角挂着一抹笑意,轻轻摇了摇头:“她不说假话。”
“哎!”林青不知何时又扒在门上,笑嘻嘻道:“忘了问一句,真的只有一句,怜怜,回京已有三月,你这何时才能抱得美人归啊?你这可不行,你不急,要是杜大小姐等急了,再来个离家出走那可怎么办?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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