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卫郦!你,你干什么!”
卫郦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极为嫌弃道:“丑。”
林青放开了手,看着自己匆忙之间捆绑好的绷带。
丑是丑了点,可是至少能止血。她一个每天只睡两个小时,每天换药三十几个病人,两天一台手术的现代医生会连最简单的外伤包扎都做得不如他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古人吗?
不过很快林青就没心思不服气了。因为绷带沾了血迹,和伤口紧密地粘和在一起。
卫郦要取出来的时候,她是强烈拒绝的。她怕痛啊啊啊啊!
“方才扎的时候倒是挺狠。”
此话一出,林青任由他宰割。
收拾完毕,林青三魂七魄去了一半。眼神飘忽围着卫郦四处乱转,一言难尽地盯着他的衣裳。
“你方才就是穿着这身出去的?”顿了顿,继续道:“我给你买身新衣裳吧。”
卫郦将东西清理完毕,洗了手,头也不回:“清洗干净便好。”
“别。”林青道:“我有钱花不出去,算是送你的礼物,纪念咱们两个之间的一番深情厚谊。”
…………
在衣铺挑来拣去没有找到合适的衣裳,南方男子身形普遍比燕都小上一些,让卫郦试的几套衣服,不是袖子太短,便是肩膀太窄小,反正没有一套适合的。
林青干脆让跟随的人到府上拿了昨天福建总指挥使连夜让人送来的两匹丝绸布,亲自现量了卫郦的身形数据,让店铺绣娘赶制出来。随手扯过一套青灰竹叶纹的长衫,连人带衣塞进了换衣间。
正等着人出来,腹部猛然就被撞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痛,便看到一个脏兮兮的小孩从她身边嬉笑着跑过,她倚靠着的桌底下又钻出了一连窜小萝卜头,跟着第一个跑远了,看起来十分雀跃。
“哎哟,这群有娘生没娘养的小畜生,怎么又跑到这里来,看下次我不打断他们的腿!”
卫郦听见声音走了出来,问林青:“怎么了?”
林青摸了摸腰间的钱袋,无奈地看着卫郦,挑了挑眉,两个人心领神会,刹那间撒腿狂奔,犹如有恶狗追逐。
“诶!客官还没给钱!槽!真是晦气!”
……
林青气喘吁吁地跑到一片树林,边喘气边说:“别担心,张管事他们会付钱。”
瞥了眼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林青一下子松开手,讨饶笑道:“跑一跑,多有生活气息是不是。嘻嘻嘻。”
卫郦瞥了她腿一眼,竟自朝前走去。
“方才那群偷我荷包的小贼就是往这边跑的,卫兄,咱们去端了他们的小巢吧。”
他们沿着山间的小路走,眼见地露出一间间破损的屋子,几个穿着破旧的小孩聚在一起玩闹,妇人们在溪边洗衣。
“有些古怪啊,怎么没见一个男丁。”
漏雨的屋顶需要成年男子才能修复,看这情况,似乎是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到成年男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