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失治误治拖延病情的朱名衣本医发觉周边的不屑更加浓重了,抬头看见辰王如刀般的眼神,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王爷,是臣医术不佳,还请王爷恕罪,看在老臣也为了小皇孙殚精竭虑几十日的份上,求王爷恕罪啊。”
林紫菀走到卫骊身边,很快就有眼尖的下人在卫骊旁边另摆了一张圆凳,林紫菀悠然坐下,吃起了桌上的糕点。
有多大的名气就得配上多大的能耐,朱名衣会得到怎样的惩处就不是她关心的范围了。
李泗滨沉吟片刻,目光凌厉道:“此事不可传出,父皇身子不爽利,本王希望此事不要传到他耳边,你可懂本王的意思?若你听本王吩咐,日后保你官场亨通。”
朱名衣额头冷汗淋漓,原以为此生官路无望,没想到官职保住,天上又劈下一道惊雷,辰王他......他这是想控制太医院啊!联想近日圣上病情莫名其妙反复,心中一惊,身子如同狂风刮落叶一般抖了起来。
“王,王爷,臣......老臣不敢啊!王爷恕罪啊王爷!”
“不敢?”李泗滨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脸上杀气腾腾,道:“不敢本王现在就把你的头颅摘了当凳子做!”
冷笑一声,语气瞬间冷凝:“朱名衣,你也在朝堂挣到如今,难道还真以为自己家中老小能逃脱?”
“王爷!”朱名衣涕泪横流地爬到李泗滨脚边,“王爷,老臣有心无力啊王爷,还请你放过老臣一家老小!”
李泗滨表情尽收,重新坐回位置端起茶杯品茗,看着朱名衣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
暗卫塞住朱名衣嘴巴,将人拖了出去,过程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卫骊和林紫菀坐在一旁,目不斜视。
李泗滨轻笑一声,语带嘲讽:“秦郡王果然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本王真是佩服!”顿了一会儿,神态有些扭曲,道:“卫骊啊卫骊,你总是如此道貌岸然,虚伪得让本王觉得恶心。”
卫骊站了起来,道:“小皇孙既然已经转危为安,琼林就此告辞。”
说着朝林紫菀伸出手,两个人便要抬脚离开。
“哐当!”
李泗滨将手中茶碗摔在地上,怒道:“你们以为今日从这里出去还能全身而退!?”
林紫菀皱着眉,藏在袖中的手暗自握紧。
世人只道辰王无心国事,平日里赏花开宴,多是酒肉朋友。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在刘家庄遇到那群连腰间辰王令牌都未来得及收下的刺客,她才会一昧觉得是他为了应付圣上差遣所以随手而之。
今日过来,不过是借着例行调查的名义见一见老朋友。没想到误打误撞之下救了小皇孙,也撞进了李泗滨的圈套。
卫骊和卫王府一脉同枝,拉拢卫骊,就能得到整个燕都最庞大的政治体系。
他这是在逼着卫骊站位。
难怪从刘参失踪到李家灭门,她都觉得一步步像是被安排好的,时间发生的准确丝毫不给他们细想的机会。想来那位救刘参出笼、大闹李家的“林大哥”也是眼前的这位辰王爷提前安排好的。
一双大手伸进袖中,默默地将她紧扣的手指一根根松开,用略凉的温度包裹她微微出汗的手掌。
“卫家一脉,只效忠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