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京出兵很迅速,江平舟得到消息时,大军已经直奔良州而来。
江平舟虽然乱了一下阵脚,但很快稳住。
形势还在他可控范围之内。
江平舟脸色阴沉道:“弓弩,你去把军营里的来使都压到阵前来,有不配合的都给本将砍了。”
“是。”
赈灾的来使里面,也就傅朗身份最高贵,傅相只他一个儿子,江平舟不相信皇帝能不顾傅相的脸面,直接打起来。
只不过,两军对垒,单靠几个人质根本拖不了多长时间。
江平舟黑着脸去常叶的营帐。
他这些日子都在想办法为大军凑齐粮草,根本没想过皇帝会不顾西北百姓以及来使直接出兵,这样一来,西北兵将岂不是都以造反同视,那他手里自以为握着人质,其实都是弃子!
好的很!
皇帝这一手,够狠!
江平舟找到常叶,顾不上平日里的伪装,质问道:“你可是早就料到皇帝会出兵!”
仔细想想,这位皇帝可是在战乱时期打下来江山,那时期都能杀出生路,还有什么腥风血雨没经历过?
常叶在围子,平日无所事事时,便左手与右手下棋。
黑子白子纠缠在棋盘上,相互咬着不放,仿佛只要对方松一口气,就能撕咬上对方咽喉,定生死!
常叶头都不抬,缓缓落下白子。
问道:“将军可知道我这白子为何落在此处?”
若是以往,江平舟还有心情会与常叶手谈一局。
“下棋下棋!”
“你就只会下棋是吧?”
江平舟大怒,伸手掀翻棋盘。
黑子白子落了一地。
江平舟气红了眼,喘着气,手指着常叶,言辞激烈:“叶先生啊叶先生,我江平舟此生从未辜负过谁,也唯有你,我十几年忍辱负重,如履薄冰,你可知我有多苦!”
“难道我身上流着外族人的血,我就生来是卑贱的奴隶吗?我替皇帝征战沙场,九死一生,回京还得卑躬屈膝叩谢皇恩浩荡!”
“每每上战场我都冲在前面,有多少刀锋利箭落在我身上,所有人都只记得黎将军战神威名,有谁知道我江平舟也曾经深入敌营直取主将人头!”
“我不甘心!”
江平舟他脸上的肌肉在愤怒地颤抖着,眼睛里迸出火般凌厉的目光:“常叶,你是不是同他们也一样看不起我!”
常叶是没有看不起他的。
他只是看不清他。
“将军,你要是得到了一切,你就觉得甘心了吗?”
“人生来就是不同,有的人生来富贵,什么都唾手可得,有的人生来贫穷,卑贱如同虫子,但有谁愿意如同虫子一般活着?人人都想做个‘人’,将军你已经是个‘人’了,没有谁会看轻你,只有你自己看轻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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