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他提心吊胆的注视中,几位老儒长剑横颈,缓缓而来。
“昌将军,您这是何意?才到昌兰镇便将我等软禁,莫非,是想不顾儒生们性命,大开杀戒?”
当先开口的,便是竺华采,眼见他手握重剑,在脖子上晃来晃去,昌明杰刚放下去的心,又到了嗓子眼。
老先生,您都拿不动了,还放在脖子上干嘛?没看见,脖子上的汗毛都给刮没了吗?
不仅汗毛刮没了,由于无力握剑,竺华采脖子上的老皮,都被蹭掉了几块,看得昌明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好先行安抚。
“老先生,你们就先把剑放下吧,你们看看,这像是要打仗的样子吗?”
说着,昌明杰让开身形,露出身后,一片祥和的昌兰镇。
“哐啷!哐啷!”
几位老儒极目远眺,手中长剑却是再也握不住,全数落地,双手,仍在不住颤抖,也不知是因年迈,还是因握剑太久。
“快!把剑拿回去!”
昌明杰赶紧吩咐军士拿走长剑,这帮老儒,拿了剑,太吓人!
临走还不忘叮嘱一句:“吩咐下去,个个都给我把兵器盯好了,谁再敢丢了兵器,老子直接砍了他!”
随后,又对几名老儒和颜悦色:“诸位,现在安心了吧?”
“嗯!既然无战事,我等自然安心!”
几位老儒擦了擦额头大汗,这才安心,脸上,个个歪嘴呲牙。
无他,汗水滚滚而下,直入脖颈,浸透脖子上擦破的皮肤,顿时,疼痛难忍。
嘿嘿!这就叫,自作自受!
昌明杰强忍笑意,轻声安抚:“诸位,既然安心,就请回营吧!”
正要吩咐军士上前,几位老儒眼观六路,眼睛滴溜溜一转,又生事端。
“昌将军,您这是要进镇子?”
昌明杰一看身上的百姓服饰,顿时欲哭无泪。
这帮老货,定是从老子的服装上看出了猫腻,想跟老子进镇啊!
他哪能猜不透这几位的心思?只能好言相劝:“诸位不可,本将军是要进镇打探情况,可不适合几位跟随!”
奈何这几位,挂念镇子里一众儒生的安危,昌明杰才张口,几位老儒便撒腿狂奔,脚程之快,令昌明杰,瞠目结舌。
我去!这帮老货,忒不让人省心了吧?
得,要死,本将军也拦不住,去就去吧!
昌明杰只能唉声叹气,看着一众老儒,越跑越远。
他不是不想追,可追回来又怎样?还不是要死要活?徒增烦恼!
眼下,镇子里似乎并无危机,不过几位老人进了镇子,应该也不会引起丐帮怀疑,实在要去,便由他们去吧!
等到几位老儒走远,昌明杰这才动身,他行事谨慎,刻意和他们拉开距离,分批进镇,更为妥当。
等昌明杰带着几名副将进了镇子,早不见几位老儒踪影。
却见,无数镇民从家中涌出,纷纷手牵孩童,狂奔不止,一边跑,一边还拼命催促。
“小三子,快点儿跑,再慢,就抢不到位置啦!”
“阿财,还不走快点儿?没见大家都跑到前面去了吗?”
眼见孩子走得太慢,有力气大的镇民,直接抱起孩子,一路狂奔。
那些孩子太大,又无力抱起孩子的村妇,只能拼命怒吼,甚至,直接挥动巴掌,狠抽孩子,令其加快脚步。
这是闹哪样?
昌明杰心中疑惑,不知不觉中,挪动脚步,随着人流,朝他们汇聚的方向走去...